家为他“保留”着市舶使的位置。
衙门内的大小官吏也明白齐王将来肯定要当市舶使的,因此现在也非常客气,没人傻到再玩小心眼。齐王能力固然一般,但身份摆在那里,若将来调离也就罢了,偏偏要接市舶使之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死心吧,那个位置轮不到自己了,老老实实辅佐人家。
“郁洲浦内值役的军士来自沭阳县,初来乍到,或要赏赐酒肉……”有佐贰官员凑了过来,禀报道。
邵观诚接过公函,仔细看了看后,道:“可。”
说完,写上批注,用上了自己的官印。
“有蕃客欲在岛上购地置宅……”一个人走后,又有另一人上前。
邵观诚看了看,道:“可。”
“六月蕃舶大至,去年就订了很多瓷器。邢州刺史冯道遣兵将押运而至,超出了蕃客需要的数目……”
“外地客商越来越多,仓库不够用了,或需新建……”
“新辟的丙字码头被平海军看上了,他们想要移驻那边……”
“朐山赵使君送来一批绸缎,要求优先售卖他们的绫罗……”
“户部来了一位度支员外郎,要求今年九月前就要把税款解送上去……”
邵观诚随手应付着诸位下僚,不一会儿就处理完了公务,然后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平。
父亲说他是咸鱼性子,那就当咸鱼好了。
有钱花,有女人睡,有小曲听,还有各种美食。闲来无事,还可外出打猎。就这样不挺好么?
大哥在沙州,殚精竭虑,与回鹘厮杀不休。
二哥去了岳州,总督对湖南的战事,也是紧张不已。
三哥在牂州,听闻吃不惯、睡不好,时不时还有蛮獠作乱。
五弟在辽东苦寒之地,面对着心思难测的渤海人。
六弟去了蜀中,一边与大小官僚、粗鄙军将虚与委蛇,一边计划着征讨黎、雅间的蛮獠。
唉,有时候想想挺惭愧的。一帮兄弟之中,就他最懒散,最漫无目的。
衙门里其实没多少事可做。他数学很好,火眼金睛,又在海关干了多年,从小小的令史做起,对其中的门道太清楚了,下面人想要在账目上作假,不是不可能,但被他查出来的风险很大,没那个必要。
至于新码头、仓库、衙署的营建,都是小事。
邵观诚可是有营建士“学历”的,兴之所至,自己就给画图设计出来了,免费,为朝廷省了不少设计费用。
当然,有时候他懒了,没兴趣,那就交给别的营建士好了——这种官方工程,必须有营建士设计出图、协助督造。
几年下来,邵观诚其实设计了不少项目。如海关灯塔、怀仁县海堤、朐山临塘陂、涟水龙兴寺等,一开始都没收钱,后来经人提醒,不能扰乱市场,这才开始收费。
是的,营建士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职业。对于考不上进士,同时又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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