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有些不安,“师父每年变卖这些御赐之物,他日不怕陛下怪罪吗?”
“你当陛下给的赏赐,单纯只是赏赐吗?”一旁的谢崇接口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似乎也明白了,中州朝堂如今已成刘氏独大之势,对于西州远不如漼广掌权时那般慷慨,皇帝只能藉由每年宫中画师来西州的机会带来大量的赏赐,如何计较自然由南辰王府自己做主。
“陛下也不容易……”凤俏喃喃道。
周生辰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师父怎么了,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凤俏瞧着周生辰的背影,用手肘碰了碰谢云。
“不知道,每年宫中画师来,带这些赏赐,师父看起来都不甚高兴,可能……是忧心中州吧。”谢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透。
周生辰回了书房。
书房中弥漫着一丝清冷甜香,是府中新种的芃羽的味道,这花是去年出征天水时宏晓誉偶然所得,特地寻了种子给漼时宜带回来,本以为高原花种在西州栽种不活,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漼时宜给种了出来,她极喜欢这花,于是王府中她常待的地方都会插几株。
他的书房,她也常来。
因她还是不喜在藏书楼引明火,谢崇索性将她日常所看的书一股脑地搬到了周生辰的书房里,这书房便成了她常来的地方。她来了之后,本也不经常用炭盆的书房,冬天每日都烘得极暖。
周生辰起初对这略带甜味的花香有些不适,时日渐久,竟也习惯了。
他方坐下,便瞧见门口立了个人影,见他在,犹豫着没有进来。
“来了怎么不进来?”周生辰道。
“殿下,”漼时宜走了进来,“怕搅扰殿下。”
她说得倒没错,她虽常来,但通常只有周生辰一个人在的时候,她不会待很久。
“无事,你当本王不在便好。”周生辰道,说罢低下头,提笔蘸墨,笔未落下,手悬在了空中。
桌面上的空白信笺,每一张上面都粘了一朵风干芃羽花。
漼时宜看到周生辰的神色,快步走了过来,“殿下恕罪,这是我闲来无事时粘的,殿下不喜,我去处理掉。”
说罢伸手便要将那信笺取走。
“哦,”周生辰的手落下,拦住了漼时宜的手腕,“不必了。”
既是辛苦粘上去的,又何苦再处理掉。
漼时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周生辰拦住的手腕,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轻触着她的肌肤。
周生辰此时也发觉自己一时不查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负于身后。
漼时宜笑了笑,“既然殿下不嫌,下次我多粘些给殿下用。”
“倒也不必,”周生辰回答得很快,“此物做来麻烦,给本王用太浪费了。”
“给殿下用,才是最不会浪费的。”漼时宜抿嘴笑道,“不过还是不为难殿下了。”
说罢转身走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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