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白银般的日光染亮郎君眉眼,亦在那玉容之上打出明明暗暗的晕影。
郎君静视着她,目光专注得像要将她的面貌吸入脑中,牢牢印住。
不得不承认,自己前世今生都被这张脸给惑住,不是没有道理的。
像有什么在心头冒了芽,被悸动牵着的关瑶引颈而起,却在将要碰到那双唇时,立马被捧住脸。
像要将人胸腔之中的气息抽干,这场亲密到了最后,关瑶被吻得脑子像粥一样渾渾莽莽,两眼发直。
微微回神后,关瑶瞪他一眼:“我刚才是想起身而已,臭流氓!”
水目漉漉,粉面泛春,还软着嗓子绵绵地控诉自己,裴和渊险些分寸大乱。
费了好大劲才让理智回笼后,他摒退心头杂念,抬手给关瑶顺着凌乱的发丝。
未几,关瑶便像被撸顺了毛发的狸猫儿似的,眉眼舒展开来,甚至蹬着足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周太后没了,你不用去帮着处理什么?”
“早便安排好了。况且这堂事,贺博正自是希望参与过问的人少些,再少些的好。”
关瑶点点头,又道:“说好了的,过几日我要回娘家住一趟。”
裴和渊鼻息一紧,下意识便屈起手指来。
关瑶轻飘飘瞥他:“怎么?这就想反悔了?”
裴和渊喉间轻滑,心下有些挣扎。
即便刚刚结束一场温存,哪怕人正在自己怀中,他仍旧患得患失,惶惶不安。
心潮波动,裴和渊唇角微动,想让关瑶莫要与那宋韫星见面,又怕她嫌弃自己想太多,或是对她存有疑心。
兜兜转转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
罢了,反正这世,她与那戏子并无过多牵连。
“我可以……每日见娘子一面么?”嗫嚅许久,裴和渊低声问了这么句。
“不了吧?”
这话才出,裴和渊的眸子便暗了暗。
关瑶挠了挠他的手背,唇儿高高翘起:“夫君若想我了,咱们可以通信。”
掉入那双漾着狡黠笑意的眸子,裴和渊心头发软,只能答她:“好。”
便是这般,关瑶翌日回了娘家。
而没过几日,周太后的死因便被查出来了。
后宫阳姓贵人因当众被斥而心怀怨恨,便以赔罪为名去了仁寿宫求见周太后,借着近身伺候的机会向茶水中落毒。
而掀倒烛台纵火,则是自知难活下去,便干脆选择这样的方式同归于尽。
处理这案子速度之快,竟连杨莺宫中藏的秘药都搜了出来,佐证的宫人更是一个接一个。
便是这般,太后薨毙之事,以宫妃谋杀而草草盖棺定论。
实则若要细查,自然能查出些疑点。比如皇帝的态度就很值得寻摸,再比如,前些日子皇帝曾与太后闹过的追谥之事。
可安定富足多年,尸位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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