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郑崇梵也醉狠,根本不记得和谁起了争执。加上尉迟将军路过,算是帮你瞒了过去。现下,你与簪娘莫要多,许能赚个神不知鬼不觉。”她绝口不提知情后令郑函抹去痕迹,打趣看着杜渝,只等她如何回应。
杜渝坐起,拱手一礼,道:“如此,多谢你。”
“谢我什么?”李仪说话间拍了拍手掌,崔桃推门而入,“拿些清粥小菜,量少些,花样多些。”
“是。”崔桃候了片刻,躬身退了出去。
室内重归于静,杜渝复又懒散,手撑着下巴,道:“你方才来,定是心中怒极了。觉着我给你惹了祸,是也不是?”
李依坦然道:“本宫是因你下手无分寸。女子遇到那等事,大都毫无反抗能力。但你既有能力,限度内好生教训,再图后计。怎能失了分寸?”
杜渝想了想,道:“回来这么久,这般无所顾忌,还是头一遭。是我行止有误,但饮酒误事的恶果,我也算领教,今后会多加注意的。”
“你记下便好。”李依说罢,头一次放松下来,往后一靠,道:“折腾一宿,当真倦了。”
天边蒙蒙亮,杜渝道:“你一夜未眠?”
“久不在宫中,有些认床。”李依没提自己夜里出门散心,转了话头,道:“圣人择了建元。”
杜渝似懂非懂,道:“如何?”
“《淮南子》有云——天维建元,常以寅始。”李依见杜渝神色懵懂,简单释义后,道:“圣人渴望建功立业,但也渴望,彻底亲政。”
杜渝皱眉,道:“可以我这些日子所见,圣人待十三娘,可谓恭敬有加,亲善和煦。”
李依轻笑道:“这便是帝王心术。他一直施恩景氏,又下旨明年再开恩科,倒不是个只图眼前的。”
杜渝只觉得李依想太多,正想再劝,崔桃与簪娘一人提着两个食盒进来。她见李依眼底乌青连起,脸色也苍白,便住了口。
二人分案用膳,崔桃与簪娘亦是寡之辈,一顿饭竟是静悄悄的。杜渝方觉半饱,李依已然漱口起身。
“十七娘,本宫等会子,让阿郑唤你,送你出宫。”李依说罢,道:“昨夜的事,算个教训。今后行事……”
“要万分小心。”杜渝口中含着稀粥,乌黑的眼珠望着李依,道:“十三娘,你还比我小两岁,莫要学我阿娘。”
李依道:“你既知大本宫两岁,怎地这举止,倒像个孩童?”她立在门槛内,动也不动盯着杜渝。
杜渝扭捏片刻,拱手一礼,诚恳道:“前些日子,是我口出狂,现下给殿下赔不是。殿下肚能撑船,是小池楷模。从今而后,小池定三思后行,以殿下为榜样。”她倒是一本正经,想着如此或可逗得李依一笑。
孰料长公主神色浅淡,浑不将她的好心当着,道:“记下便好。”而后翩然转身,走得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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