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在诏书末尾上游走，唇角的笑容忽然一凝，“怎么只是御笔，没有朱印？”
以棠飞快地同裴舜钦对视一眼，状似无奈地道：“我能怎么办？掌管朱印的人被徐大人您扣在这里，陛下也不知道他放在什么位置。难道，你要这时候放裴大人回去，取了朱印来？”
竟然是由裴舜钦掌管的天子朱印？徐买臣眼珠子怀疑地转了转，却是笑道：“不必了。既然陛下当着众臣的面签下这纸诏书，下官又岂有怀疑的道理。不过……为保稳妥，还是……”
他请求人带着这份诏书回去重新加盖朱印的要求还未说出口，便见她脸上勃然一变，又喝道：“徐买臣听令！”
怎么还有诏书？徐买臣这回愣住不动了。却见她果真从那锦袋里取出另一封诏书，锦缎上玄凤的纹饰，叫徐买臣一瞬之间便跪了下去，“臣听旨！”
“朕承太祖、太宗弘业二十年，本因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然……”
随着她娓娓动听的声音响起，殿中的所有人皆是愣住了——这，这怎么会是一封……以昭帝名义自写的退位诏书？
以棠却好似没看见他们脸上的神情，仍旧一字一字地念着诏书，“……前因沙门起事，各州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朕深感功德之薄，力之绵弱，思及登基二十一载，一事无成，若死，无面目去见皇邺历代先帝。今奉文穆皇太后懿旨，退位让贤，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后土皇天，实所共鉴。岂不懿欤！钦此！”
裴舜钦震惊无比地望着她仍不断开合的双唇，脑中一片嗡嗡之声。陛下怎么会写退位诏书……这封诏书，这封诏书分明是一封谢太后假借他名义、行废黜之实的废帝诏书罢了！然而，她手中缘何会有这封诏书？！eeeeeee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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