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的大腿上,那人宽大的手掌正按着热毛巾的边角,喻白倚在沙发上,找了个话题。
“嗯,大学同学”但林安和他不是一个专业,因为早年双方父母熟识,所以有了交集。
“所以……”喻白有些好奇,“你大学时,是什么样子的?”
你见过的。
封穆眼神晦暗,终究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那条小巷的夜晚成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
喻白似乎是陷入了想象,没有察觉到封穆的异样,接着认真地问道:“也和现在一样,闷闷的吗?”
隐忍地表达喜欢,但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强势。
但喻白总觉得,封穆应该也曾经阳光过,如同所有十八岁的少年一样。
他不自觉的凑近了些,眼神从封穆下颌坚毅的线条描摹到突出的喉结。
喻白突然想起了那天的触感,这个男人,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性感。
“那我问问别的吧”
封穆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喻白自然知道一定发生过什么,让他对此讳莫如深。
他侧了侧身体,指尖落到封穆睡裤包裹着的膝盖处,“我能看看这里的伤吗?”
尽管伤口已经愈合,但是仍然因为动手术留下了段不短的疤痕,横亘在皮肤上。
那场车祸,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刹车失灵,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司机开着车撞向了近山的护栏。
母亲将他护在了身下,但在强大的撞击力下仍旧留下了半月板处的伤疤。
父亲和司机当场死亡,他在窒息压抑的空间里,在血腥味里,只听到母亲临死前仍旧带着笑意的话,“记得,不管在哪,妈妈永远爱你”
封穆的思绪被带着一丝凉意的触碰唤回,喻白轻柔的指尖沿着丑陋的伤痕来回抚摸,分明室内万籁俱寂,但自己心脏的跳动却明显又清晰地传入了耳朵内。
他正想抓住那纤细的手指,就发现喻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他身边,俯身毫不犹豫地用双唇碰了碰膝盖处缝合后的痕迹。
“乖,不会再疼了”
那声音仿佛一抹清泉砸进了原本枯槁的土地里,让封穆想起了那个雨夜。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漫长的等待中,原来真的还是会有光亮照进来。
在双向的关系里,喻白从来都不只是那个只懂接受的人,他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封穆的付出,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回赠对等的给与。
上辈子所有的顺遂,他之前都以为是舅舅的能力为他铺平了道路,以至于他在娱乐圈里没触碰到毫分的污浊。
后来再活一次,才真切地体会到了那都是封穆为他塑造的太平盛世。
如果要从他以前演的剧本里挑出一个来形容的话,他确实饰演过一个类似的人物,那是一个偏执又疯狂的科学家,几十年的光阴奉献都给了研究,他死的时候怀里甚至还紧紧抓着研究资料。
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理解,那样一个近乎疯魔的人。
网上给与这个角色的评价也明显两极化。
但喻白却在体验角色的过程中,理解了那份执着与求而不得的迫切渴望。
就像即将因为干涸而死亡的鱼,哪怕只是降落的一滴雨水,也能成为它希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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