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皝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向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而啸文泽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看着这位慕容家的领袖，雄霸一方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能和司徒震并列真是一点也不虚，啸文泽站在后面一句话不说等待下文。

　　“一个间接杀了自己老婆的人，可以得到子女的爱戴吗？”慕容皝站在前面看着远方双手背在后面，用很简单很平和的语气缓缓道来，但却说出很让人震惊的话。

　　“也许可以，也许也不可以，子女怎么样对待这件事？父亲如何对待这件事？”啸文泽听到了他说这句话心里稍微震撼了一下，虽然慕容皝并没有指名道姓，只是用一种倒叙的方式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慕容皝。而啸文泽当然也明白他说的是谁，啸文泽不知怎样去回答，说了这样一句说话，没有正式表明自己的想法。说可以？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说不可以？有些偏激。

　　“父亲是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全大局，任何事都不能草率。没办法，已经站在分叉的路口，不想选择，却不得不选择。有得必有所失，你明白吗？文泽。”慕容皝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也有些激动，只是一瞬间便收了回去。

　　“得到的会比失去的价值更高吗？”啸文泽仔细听着慕容皝的话，似乎明白了一点，只是一点，并不敢妄自菲薄，只是问了一个说简单但并不简单的问题，啸文泽走到慕容皝旁边看了一眼这个很憔悴但是不能倒下的领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起了某个人，很像。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得到哪一样都会被人唾弃或者鼓励，得到的东西就是整个家族的以后希望，而失去的便是挚爱一生的伴侣，哪个人知道该怎么做？如何去选择，都是会有人记恨有人赞赏的，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无法挽回的错。别人看他风光无限，可是谁又懂的了他？谁又明白他？谁又知道一个所谓强者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慕容皝情绪激动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扶到了门外的栅栏上咳嗽了起来。

　　“外人，骂他，赞他，唾弃他，鼓励他，轻视他，崇拜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他自己的女儿却像陌生人一样，甚至还有仇恨。他很心痛，他有努力解释过，没有用，女儿说他虚伪，说他不配拥有，呵呵。他真的希望在他有生之年，他的女儿还能像童时一样，很单纯的站到他面前说一声爸爸，就一声爸爸。”慕容皝加重了咳嗽。

　　慕容皝笑了，很简单的笑了，看着啸文泽，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挚友，把压在胸口几十年的话，很简单，却又很明确的告诉了他，这些事，慕容子枫都从未听到过。他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把他几十年的怨言宣泄出来，可是找不到，今天告诉了啸文泽，意味着什么？

　　啸文泽看到慕容皝扶到了栅栏上正准备上前，可是被慕容皝用手势告诉他不用扶自己，啸文泽看到慕容皝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慕容家的领袖，h市的二虎之一，传闻是多么厉害，听传闻都可以想象到慕容皝的样子，那种霸道，可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却是一个成功者的另一面，软弱的一面。

　　“伯父。。。”啸文泽看到慕容皝加重咳嗽的样子，赶忙上前扶着慕容皝，也不管慕容皝愿意还是不愿意，听到羽姐的父亲说这些话自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一直恨着的那个人，他的想法会跟羽姐的父亲一样吗？啸文泽看着慕容皝的样子有些心痛，“爸，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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